“刘总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遵循自己的心!”小杰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神情里带出了刘跃的神采,“他还说,爱心是个同心圆,有多大能力,就能拓展多大半径。他最初以一己之力改变了自身处境,那么也会逐渐带动越来越多的人走向共同富裕!”
鱼跃于渊
——“中国好人”山西喜跃发集团董事长刘跃印象
采访刘跃之前预先了解一点关于他的资料:
照片上的他,黑瘦的面颊有些凹陷,根本不像一个拥有相当规模资产的成功企业家。
他带领全体村民填沟平地,让父老乡亲过上了城里人的好日子;他解决了数千人的就业问题;他出资兴学,他铺路架桥,他被评为第五届“山西省道德模范”,2011 年,更被评为“中国好人”。
阳曲之行
见到刘跃前,我先采访了公司的基层员工。门卫说,刘总是好人,对客户好,对员工更好。司机说,刘总对每个人都像亲人。众口一词,都说他没有架子,企业就像温暖的大家庭,而他,就是那个大家长。
当我走进喜跃发的办公楼,见到了忙碌的员工还有忙碌的刘跃。他看上去衣着随便,仍然保留着农村人的朴实的本色,并不注重修饰,说话带着阳曲口音,握手的那一刻,带着腼腆的笑容,手掌很温暖,很像邻家大哥,朴实、厚道、含蓄。
他不善言谈,但充满真诚,说到家乡,他眼中蓄泪,几度哽噎。说到他获得的荣誉,他说是众人拾柴火焰高。眼看着问不出什么,我便提出要到他的家乡去看看,他把司机小杰叫来,让他带我去一趟。
当小车驶入黄土高原那深深的沟壑时,我看到阳光晒在黄土上,如同满眼的金子,趁着一个晴朗的好天气出门,心情更是畅快了许多。
走在由刘跃出资并带领乡亲们铺就的平展宽阔的公路上,小杰立刻兴奋起来:“这原来坑坑洼洼的,一下雨,泥土就会顺着从高处流下来,汽车根本过不去,是刘总出钱,村路才得到改善,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飞驰,我的心情也跟刘总一样,笑纹就会从心底荡漾开来。”
“你跟刘总不仅仅是上下级吧?”我笑着问他。
“我是他捐资助学的受益者,在我的感知里,刘总如师如父,我是要跟着他干一辈子的。”他边说边挠头发,小伙子有点羞涩,更多的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感激之情。
为了转移我的视线,小杰又指着已经平好地面的一处地方说:“我们刘总准备在那儿建养老公寓,到时候病有所医,老有所养,十里八乡的人可就享福喽!”
听了这话,我不禁心驰神往,竟有些呆了。又听小杰说:“旁边就是刘总开辟的养殖场和农场了,人们不用出村进城,就有工可做、有钱可拿,多美!”
我频频点头,对乡居生活愈发神往。隔着车窗玻璃,我看到一座座的桥墩列队相迎,就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向路过这里的车辆和人们行注目礼,即便被掠过,它们也没有异样的情绪,仍是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尽着自己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当所有的桥墩汇聚到一起,由虚到实,我的脑海里竟然出现了刘跃的身影,黑瘦的面容里始终带着慈和的笑,他带领一村,一乡,一县,先入驻城市,后延伸到四面八方。
小杰一直在向我讲述他们刘总,说他从办豆腐作坊、养猪场,到涉足道路建筑业;从开石料厂,到从事道路建设及养护施工;从研制路桥结构材料,到专事绿色环保新型材料研制生产;从山西阳曲市场,走向全省,全国,尼泊尔,中东,中亚市场,将近 40 年,一路走得稳健而扎实。
知道他为何能把事做成吗?小杰自问自答,那是因为他背后有靠山,他的靠山就是人和!人们常说,若成大事者,无外乎天时地利人和。
深以为然。
进村后因找洗手间,就近去了一户农家,主人听说我来采访刘跃,立马热情起来,从房顶将晒好的红枣捧出来,非要我吃,还拉着我参观他才装修好的屋子。
几间平房的外围都砌了彩砖,在秋阳下熠熠生辉,屋内的设施跟城里的楼房完全一样,铺了地暖,卫生间上下水,厨房更是整洁明亮,院子里有排水,墙角摆放花盆,有菊花的香,也有鸡冠花的红艳耀目,彰显着新农村的勃勃生机。
小杰介绍说,这是刘总的远房老叔,老人挥了挥手,憨厚地笑:“乡里乡亲的,也就是刘总人好,敬我一声老叔,拉拔我们这些村里的老弱病残,给安排了一份轻松的活,挣的工资足够我和老伴儿花,让我们住得宽敞,活得舒心。”
这时候他的老伴端了水来,她虽然腰背微驼,步履蹒跚,但脸上的笑纹,却是打心底深处顺着嘴角荡漾开来,流露出满满的幸福。
我提出要到村里面看看,于是走出来。这里房前屋后皆是枣树,秋风一吹,落下了一层软绵绵的干绿的叶子,留下的是枝头红彤彤的果子。
树下有带着孩子的媳妇,也有聊天的老人。我过去找他们聊天,问到刘跃,一个个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媳妇说:“我家孩子就在刘总出资的学校里,那里环境优美,三餐营养搭配均衡,不用我们操心。我们的福气全部得益于刘总,他对乡亲们的好真是没说的!”
老人说:“我家小子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腿脚不便,工作不好找,是喜子帮着解决了,目前在村里的养殖场上班。我们这些上了岁数的,村里还给养老钱。
刘总是个大好人!”
“刘总办企业赚的钱,大多又回报给村里了。”小杰说:“刘总家的院子早被他捐献出来,建造成了村里的文化大院。还有你看到的文化广场,把文化广场圈起来的护村城墙。
村里的希望小学,设施齐全。恰好遇到孩子们下课,走进宽敞明亮的教室,看着一排排整齐的课桌椅,前方黑板上的电子投影仪,孩子们在操场上嬉戏的笑声,相信任何一个人到了这里,都会感觉到幸福和满足吧!
看到有一座碑。我喜欢古文,自然对碑记比较感兴趣,于是先读了一遍上面的文字。不过寥寥数语,记录了学校创建于 1994 年,2006 年,在各级政府部门协调下,由刘跃出资扩建并担任名誉校长。
穿过关帝庙,就来到了文化大院。
文化大院并不大,房屋是崭新的二层楼建筑,因为属于办公区域,我们没有进去,只在院子里溜达,见到的文化大院碑记,与希望小学的碑记一样,只是简单介绍了占地面积和项目投资总额,以及文化大院的意义。
漫步在文化广场上,秋风拂面,走过一户户人家,看过一处处美景,到处洋溢着的,是独特的乡村文化与底蕴。
村里的城墙虽然正在建设当中,但已初具规模。拾级而上,村外成片的玉米、高粱、豆子一览无余。庄稼丰硕诱人,村里环境优雅,静谧安宁,文化大院里的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秋阳洒在这块早已富裕起来的土地上,为这个偏僻的乡村,撒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茹苦求变
他是在这个名叫棘针沟的村子长大的。
村里人说到以前的村子,就一个字,穷!说到刘跃家,人们添了一个字,最穷!
那时候多的是泥泞的黄土路,河流成片成片干涸,留下一条条一道道深沟,沟里偶然有凝固的冰块,也如同石头一样,坚硬地支棱着棱角指向四周。土地是黑黢黢的暗色,秋收过后烧过的庄稼茬留下的焦黑痕迹和一座座孤零零的坟头一起,勾画出生与死同样荒凉的景象。
村庄与村庄离得并不远,泥泞的黄土路和靠着黄土坡静默的黄土窑之上,蒸腾出一片薄薄的白雾,笼罩着四面八方的乡村,朦朦胧胧看不清前面的方向。
人们管那种带刺的草木叫棘针,这在北方农村极为普遍,唯独这里叫棘针沟,可见创村时的荒凉至极。村中常年干旱,吃水都要排队到一口十几丈深的井那里去挑,就这样一口井,有时候水也打不满桶,即便有时打满了,也可能是混合着泥的浊汤……自然环境的恶劣让人们几乎每天都在贫困中挣扎,苦苦煎熬着岁月。
一个人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的。
童年的苦难,几乎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出生的人都有,但结果却不相同,给有些人留下的或者是一生的阴影,造成的是一辈子的不幸;给有些人提供的却可能是一生的动力,带来的却是越挫越勇的精神。
刘跃无疑就是后者!
这种越挫越勇的勇气伴随了他大半辈子,从豆腐坊做起,他对自己的体能和吃苦精神有足够的信心。这个出身贫苦的少年没有多少本钱,只有满身的力气和决心。
面对我的第二次采访,他开始说起自己的悲苦童年,以及当时所受到的帮助,说着说着,刘跃的泪水便再也无法抑制。他说,小说和电影里描述的饥饿,都没有他小时候受到的饥饿来得厉害。因为贫穷而带来的饥饿,令他小小年纪就开始为填饱肚子而思变。他说自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所以至今都把乡亲们的深情厚谊牢记在心。
贫穷和苦难多少年来一直包围着棘针沟村,但谁也穷不过难不过村口那户用高粱秆围成的院墙里的人家。靠借粮度日,有时还得去要饭……刘跃说他饿怕了,穷怕了,小小年纪就开始思谋着一定要走出困境。
穷则思变
从悲苦到茹苦求变,这个过程不长不短,历经数十年。
“我做豆腐卖豆腐,只是解决了自己一家的温饱;弄养猪场也仅仅带动村里一部分人富裕;企业办得红火,那帮助的人可就多了。”
每天忙碌18 个小时,仿佛被一条绳子不停地抽打着,像陀螺一样转动。他每天凌晨三点起来做好豆腐,再骑着自行车游走叫卖。由于他做的豆腐干净、卫生、质量好,加上卖豆腐“手松”,诚信待客,童叟无欺,渐渐让刘跃在周围村庄打出了点名气,生意兴隆。在他的引领下,全村 80 多户村民做起了豆腐生意,一时棘针沟成为当地有名的豆腐村。
做了三年豆腐,村民尝到了甜头,而刘跃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又搞起了白灰生产。短期内全村就建起了 24 座石灰窑。他又想方设法筹集资金买车,主动承担起运输和销售的任务,解决了村民销售难的问题。全村村民在白灰生产上又尝到一个大甜头。从那时起刘跃就成了当地的致富名人。1992 年,他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被选为村干部,成了带领大家共同富裕的领头人。
在任职期间,他在自我经营、自我发展壮大的同时,着力发展和壮大村集体经济。1992 年,他融资 500 多万元与山西农业大学合作建起了生猪养殖基地,以“公司加农户”的经营模式带动了大盂镇的生猪养殖发展,与此同时又建起了加油站。
从那时起,贫穷落后的棘针沟村走出了困境,村容村貌年年变,农民收入年年增。后来他创办企业,从阳曲走向太原,把道桥事业从山西发展到了全国以及海外。企业越办越大,提供了更多的就业机会。
一路走来,从开始创业起,他是最早践行产业扶贫的那批人。他不仅仅是简单的行善施舍、扶危济困,而是既带领大家投身产业一起致富,又用产业挣的钱反哺家乡,既授人以鱼,也授人以渔。
都说往事不堪回首,可刘跃的峥嵘岁月,一直脚踏实地地走在辛苦求变的路上,怀揣一颗赤子之心,凭借对世势的洞察力和毅力,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向内充分挖掘能量,向外顽强征服命运挑战。出门后,我还沉浸在刘跃的回忆里。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为旁观者,不会仅仅通过一两次采访就能走进他的内心,但跟随了他几年甚至更多时长的人,耳濡目染,每每提起他来,就会从更深一层挖掘出刘跃为人处事的言行来。“刘总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遵循自己的心!”小杰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神情里带出了刘跃的神采,“他还说,爱心是个同心圆,有多大能力,就能拓展多大半径。他最初以一己之力改变了自身处境,那么也会逐渐带动越来越多的人走向共同富裕!”
我不禁为这句话点赞,都说刘跃不善言辞,但做出来的事比说出来的话更漂亮!
一个人的价值多少,不是看他自己拥有了多少,而是看他为别人解决了多少问题。
助人为乐
路在延伸,业在拓展。
刘跃从不向命运妥协,每一次挣扎就像在走一段上坡路,他总是在低头铆劲,他迈过去的难关,往往是别人无法逾越的坎。刘跃的汗水流得最多,在耕耘间隙直起腰的瞬间,阳光折射着脸颊上淌下的汗珠,像他的人品一样散发着光芒!
他以德仁立身,以助人为路,以大爱无疆为业,他想带领更多的人,携手并肩走一条大道。
天道酬勤,地道酬善,人道酬诚,商道酬信,业道酬精。
天、地、人、商、业,五行并进。他指着公司彩页上的箴言说,“天之道,行健自强;地之道,载物生息;人之道,以义制利;业之道,精诚利众。在商言商,商人逐利不假,但我的利从人道上来,更从人道上去,这才聚德,多有邻助!助人,你得有资本,有了资本,才能坚守大道,才会心安路宽……”
这句话凝聚了古今智慧,耐人琢磨,令人回味。
一个人的内涵,决定了他做事的魄力;一个公司的文化内涵,决定了公司的向心力与凝聚力。正因为有了这么一个以“助人为乐”为人生信条的老总,才有了整个公司的蓬勃动力,也吸引了众多的合作伙伴。
公司越做越大,越做越高端,员工也越来越多。甭管是员工,还是村里或者外面认识他的所有人,对来访者说的第一句话是:“刘跃,那可是个好人!”
能让少数人说个好很容易,但所见的每个人都说他好,可见他真是好在了骨子里!员工眼里的他,不是领导,而是家长。这发于他的人性的善,源于他的长子情结,厚植于他既往苦难带来的将心比心。
“只要能为人们办事,我就很高兴!”他说得少,做得多。但刘跃一直觉得自己做得太少,他总想着尽自己之力,来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当车子行驶在旅游公路上,路两旁的植物郁郁葱葱,空气清新。我看到阳曲县历史博物馆,这是刘跃捐助建设的。它位于山坡高处,俯瞰着车流穿行不息的宽阔而平展的公路。从乡村到城市,是一条宽阔平展的康庄大道;从城市到乡村,是一片意趣横生的休闲美景。
刘跃起初以一己之力改变自身处境,后来逐步带动越来越多的人走向共同富裕,正应了那句古语:“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他用一颗赤子之心去扶贫,悉心传授,从不藏着掖着。
他的回报,不单单是授人以鱼,更多的是授人以渔。他不仅仅是扶危济困,而是带领大家投身产业,一起致富,又用产业挣的钱反哺家乡。对有劳动能力的人,就带领他们自主致富;对丧失基本劳动能力的老弱病残,就兜底扶贫。
他说,走得再远,也不能忘记家乡,家乡之恋,是一杯浓烈的乡愁之酒。振兴乡村,基础设施向城市看齐。当建设“美丽乡村”建设成为乡村振兴的代名词,刘跃的那颗赤子之心就被点燃起来了。他的初心是想让家乡那些留守人员过上在家门口就能有份好收入的幸福生活。为了这个念头,刘跃先后投资3 个多亿建设棘针沟村,硬是让过去那个“垃圾靠风刮,污水靠蒸发”的贫困脏乱小村,走过高标准硬化、净化、绿化、香化、亮化阶段,走上了产业富村、环境美村、文化兴村、文旅强村的道路,成了全太原市的美丽乡村示范村。
当我走进一户户农家,甭管是平房还是小二楼,装修和便利性一点也不亚于城市的高楼;当我漫步在正在建造的护坡长城垛边,看到墙外一片连着一片的庄稼,那是一派丰收的景象,墙内花花草草和果按照刘跃的规划,下一步就是建设花园式的住宅小区和五星级养老院,这合顺了多少在城里退休人的心愿呵!要进一步改善村民居住条件,关注老龄化问题;要增加森林覆盖率,起到防风防尘、防治水土流失、改善气候环境、优化生产生活条件的作用;要增加就业渠道;等等。
多年来,刘跃除了在产业扶贫、乡村振兴上投入巨资外,他还一直以真情实感、真金白银投入公益事业,在抗震救灾、义务造林、修缮古建、兴校助学等项目上,累积支出 3000 多万元。
在我再三要求下,刘总的助理才带我走进一间偏僻的屋子。我惊诧不已:“别人都把荣誉摆放在醒目的地方,为何咱们公司不这样做呢?”助理说:“刘总不让,他说荣誉仅代表过去,我们要做的还很多,路还很长。”他又低声道:“何况那些奖牌只能摞起来,外面根本就摆不下。”听着助理的话,我能感受到他由内而外的自豪感:太原市十大杰出青年、全国农村青年创业致富带头人、中国好人、最美阳曲人、第五届山西省道德模范……20 余年,刘跃获得的荣誉和奖牌数不胜数,还曾多次受到中央领导人的亲切接见。
《诗经》中有一句“鸢飞戾天,鱼跃于渊”,形容物得其所、人得如愿。对刘跃来说,助人为乐,积善成德,就像鸟儿在天空飞翔,又如鱼儿在河海中遨游,这既是一种情怀,也是一种追求,走正道,行天道,铺一条大道,方便数以万计的人,走得平坦,走得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