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年初,武汉新冠疫情暴发,谭皓积极请战,参加了山西省支援湖北医疗队,他用切身体会在日记中写道:“每一份病历就是一份生命的嘱托,我们要用我们的专业给他们带来希望的曙光……他们病愈出院激动感谢时,眼中闪烁的泪花很美……
大医精诚
——第八届山西省道德模范谭皓的坚守和担当
谭皓是太原市中医院大夫,第八届“山西省诚实守信道德模范”,“山西省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
预约采访时,谭皓告诉我,他现在不在市中医院总部,要我到市中医院阳光汾河湾病区找他。
按照他给我发的定位,我找到了他们挂牌的地方,可我见到的是社区医疗服务中心。门口,一个新冠病毒核酸取样点前排着一溜长长的队伍在等待核酸取样。
有人告诉我,你进去就知道了。
果然,通过社区医疗服务中心,我在二楼找到了地方。
上去二楼楼梯口,一抬眼就看到分诊部所有医生的简介和照片。分出的廊道除了太原市中医院简介和著名经方大师、“三部六病”创始人刘绍武介绍,两边整整齐齐挂满了锦旗。医护人员有序地忙碌着。
我和谭皓没见过面,本想凭着他照片中那大而亮的脑门找到他,转了一圈,看着穿了白大褂戴了口罩的人员在治疗室进出,愣是没法分辨。通过询问和指引,在最里边的一间治疗室见到了谭皓。他正在给患者针灸,一身临床医生打扮,看不到他大而亮的脑门。
他让我稍等。
阳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户照到谭皓和患者身上,能看到一根根银针在阳光下翻飞。
处治毕,他领我到了他约六平方米大的办公室,让我坐在了他的工作台位,给我倒了一杯水,他则拉了把椅子坐在我对面。
谭皓是太原市中医院治未病中心和康复二科负责人,阳光汾河湾病区的负责人,主攻方向是“治未病”,诊治特色是通过“人迎脉、寸口脉”判断病情。
2021 年 8 月份担任治未病中心负责人以来,谭皓从健康宣教、人才梯队建设、科室学习方面不断加大工作力度。2021 年冬至时节,与太原市融媒体中心合作直播《冬至话养生》,全网观看量 97 万人次;科室医护人员每周自行录制科普小视频;2022 年“人迎寸口脉法科普宣讲微视频”获得山西省科技厅立项资助;同时也在太原市图书馆进行中医药知识宣讲。谭皓带领科室立足寻找病前状态的线索,以人迎寸口脉法为主导,从失眠病种入手进行协调治疗,2022 年课题被山西省中医药管理局批准实施。
冥冥中的注定
话题打开,谭皓立即进入状态。
“‘治未病’的思想是传统中医重要的一种预防观和治疗观。‘治未病’一说最早出自《黄帝内经》:‘上工治未病,不治已病。’未病不是某一种病的名称。“治未病”就是采取相应的措施,防止疾病的发生发展。有两个方面:一是注意自然、合理的饮食起居习惯,保持良好的心理状态或者采取吐纳、导引等养生保健措施,预防疾病的发生;二是疾病发生以后由于病人体质不同、抵抗能力不足等,会导致疾病的邪气从表入里,由浅入深,因此,在治疗疾病时要十分注意采取切实有效措施,防止病情加重。
“什么是人迎、寸口?这是中医诊脉的术语。人迎脉是足阳明胃经的穴位,在足阳明胃经和足少阳胆经的交汇处,具体位置在咱们咽喉上一寸五分的两侧。寸口脉就是我们常见的中医把脉,在两个手腕处……”
谭皓连比画带讲解,从人体脉象到阴阳平衡,从自然现象到体魄健康,从《易经》中国传统哲学,到经方大师刘绍武的“三部六病”学说。我饶有兴致地聆听一节生动的中医讲座。
从谭皓的叙述和眼神中,我明显地接收到了他对中医的热爱之情。他说,业余我喜欢一个人静静地阅读,时间基本花在阅读中医(经方)经典和传统哲学上。唐朝大医孙思邈认为,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医者,必须具备两个基本条件:第一是精勤,医道是“至精至微之事”,必须“博极医源,精勤不倦”;第二是诚信,以“见彼苦恼,若己有之”的感受,“普救含灵之苦”。
谭皓是一个注定的医者。
谭皓 1987 年出生于山西省吉县,父母务农,家里姊妹五个,就他选择了学中医。“也许是冥冥中注定的吧,我高考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学中医。”谭皓在谈到他的从医之路时感慨道。他说,他的爷爷是位老中医,曾在晋绥军做过军医,舅舅也是县中医院大夫。懵懂中,谭皓记得爷爷拿上银针、膏药给四邻八村的百姓治病,很受人尊敬。上小学时,舅舅所在的县中医院就在学校隔壁,每每放学后,他就跑去舅舅那里,看舅舅给人治病,头痛肚疼扎两针就好了,感觉很神奇,就非常崇拜,向舅舅问东问西,还常常心追手摹,一心想做像爷爷和舅舅那样的人。高考结束,他第一时间告诉舅舅填报的志愿是舅舅的母校山西中医学院。舅舅非常高兴,不厌其烦地给他灌输什么是做一名合格好中医的基本素质和要素,舅舅坚信谭皓是一块学中医的好料。
在学校里,除了学好必修课程外,谭皓经常参加学校组织的一些学术活动,他认为,学习中医,除了必学经典,还要掌握最前沿中医学术理论,了解时代动态,了解当下人们的生活习惯,不断开阔视野,这样才能做到与时俱进。也是在校组织的学术活动中,谭皓结识了他现在的妻子马晶。马晶是他大学同级同学,现在是省中医院的一名大夫,谈到丈夫时她脸上写满了爱意和无奈。她说:“谭皓是一个领悟能力强,做事认真并且肯钻研的人。
病人就是他的天。不管什么时候,哪怕半夜三更,只要有人找他看病,他都毫不犹豫,立马就去。自家孩子生病,他却很少有时间照看,经常还‘觍着脸’说:‘孩子有你这个大夫看着我放心。’还有,病人、朋友需要经济帮助时,是先答应人家,再‘命令’我拿钱。”
谭皓心里明白妻子对他的支持,他对这个家庭付出太少了,大儿子该上小学了,小儿子还不到一岁,自己却整天忙着医院病人,家庭重担都倾斜在妻子一边,着实有点愧对妻子。无奈,他把老父母从老家接来,帮着照看下孩子,打理点家务。
农村干部出身的老父亲热情,爱助人,不久他们小区就都知道了“老谭”,知道了老谭的儿子和媳妇是优秀的中医大夫。那些老头老太太腰腿哪里不舒服了,或头痛脑热了,家里小儿肚子不舒服了,等等,都被老谭介绍给谭皓看病。很快小区里的大爷大妈们就都认识了谭大夫,一片夸赞声着实让老谭心生自豪,也让小谭两口子添了些许快乐和无奈:谁让自己掌握了这些本事呢,但能帮到人,心里是快乐的,就是时间有点顾不过来。
的确,随着个人信誉的不断提高,前来找谭皓看病的人也越来越多,治病、学术研究、带团队,“有时真恨不得有分身之术”。
谭皓是中医经方大师、“三部六病”学说创始人刘绍武先生的二代传人。为不断发扬和精进师承学说,他积极筹备“三部六病”学术流派传承工作室,用最新的、最成熟的治疗理念、技术服务于患者。同时,在学术上大胆创新,将“三部六病”中医理论运用至戒毒领域,认为毒瘾属于里部,针对发作期与缓解期,他提出了针剂与片剂或吸入剂的剂型调整,在纠偏的基础上给予“协调疗法”。
谭皓的同事小邓向我讲述了谭皓收治一位特殊病人的故事:
“2023 年春节前,有一位从离石到太原来的 78 岁老太太,因为肺部大面积感染,先去了一下西医综合医院,但因为当时人群因新冠疫情病毒感染率高、床位紧张,老太太住不进医院。就在这个时候,老太太的儿女看到了我们开新冠康复门诊的消息,就带着老太太来了我们这里。当时门诊上测到老太太的血氧饱和度不足 80%,属于危重症,鉴于中医院的客观条件所限,收治这样的患者要承担很大风险。但谭皓说,病人来到这里,我们就要把自己所谓的风险给放下,尽自己可能去帮助患者解决问题,因为出了这儿,病人回到家更没有条件,于是我们收治了这个患者。就这样,我们用能提供的医疗条件给予了患者救治。在最初的两天一夜,谭皓一直驻守值班室,时刻关注着患者的情况变化,对症处治。患者是外地人,就餐生活上的诸多不方便,谭皓都一一给予帮助。随后,患者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好,生命体征一天比一天稳定,最终痊愈出院。”
“医,仁术也,仁人君子,必笃于情。”谭皓具备了一名医者最重要的“大慈恻隐之心”。
把生命托付与你
交谈中,谭皓会不时在手机上戳戳点点。出于礼貌,他向我解释道,这是他在医患交流群中与患者互动,有些患者记不住医嘱,需要写下来,告诉他用药方法,注意事项,等等。我让他把我也拉进了这个群。在这个有 200 多人的微信群里,我时常浏览到患者向谭皓和他们团队提出的各种病患问题:“谭主任,您在吗?”“我的脚背痛怎么办?”问诊的、问候的、祝福的,仿佛一个大家庭,充满着暖暖的爱意。在群里,我浏览到了网名“笑笑的奶奶”的表扬信,原文照录:
谭主任、邓医生及市中医院汾河湾分院的全体医务工作者:
大家好!大家辛苦了!我是一名老年患者,一体多病,感染新冠病毒后,身体一直不舒服,吃了药也不见好转。腊月二十八,我到汾河湾中医院找谭主任看了中医,他认真询问病情,认真把脉,仔细检查,察言观色,耐心解析我的心理障碍,制定合理的医治方案,真是一针见血,解除了我近一个月的病痛,让我过了一个愉快的春节。这里特别感谢谭主任精湛的医术,仁慈的爱心。
正月初九,因为肩颈疼痛和皮肤过敏,我再次找到谭主任,他初步诊断后,收我入院治疗。我的主管医生邓安娇,年轻漂亮,说话干脆利落,认真地利用中医传统针灸推拿、艾灸等医技帮助我恢复体能,耐心做我的思想工作,解除我的思想顾虑,把温暖送到我的病床前。治疗室的护士小姑娘们,轻言软语,给每一个病人提供最快捷、最高质量的服务保障。她们脚步轻盈,语气和缓,不慌不乱,八个治疗床上的病人让她们管理得井井有条,病人和家属都非常满意,非常感谢!
这几天,我虽然在医院治疗,但我年老的心被感动着。这样一个团队,这些爱岗敬业的好医生好护士,谁说不是我们患者的福气呢?我看到了:他们工作兢兢业业(这里要给推拿室的陈大夫点赞),对病人似亲人,这里医疗水平高,这里医德医风好,这里人文关怀备至,这里的年轻人值得信赖,这里传承了中华中医博大精深的医术。我受益了,我宣传他们的医德医风,我敬佩他们的人格魅力,有病就到太原中医院汾河湾分院,他们就是你的健康守护神。
再次感谢谭主任领导的这支年轻有为的团队。
2023 年 1 月 31 号
表扬信之后是一长溜的点赞。有的人说:“我家亲戚,我和我家孩子也是谭主任精湛医术治好的。”有的人把他们团队的名字一一列出来,后面跟上一串长长的大赞表情。
没有付出何来赞扬?
交谈中了解到,针对一些年龄较大、患有慢性疾病的老年患者,谭皓和他的团队会想方设法提供“家门口”的医疗保障需求。比如,老年患者的心肺功能较弱,应对季节变化的能力下降,他带领团队免费为其提供秋梨膏;三伏天,结合科室冬病夏治的治疗方案,免费提供三伏汤。内服加外治的治疗效果得到患者的一致好评;老年患者在住院后,病区承担起协助老人订餐的生活保障服务;面对病情复杂且情绪敏感的患者,他总能很耐心地帮他们解除疑虑。谭皓用他的细心耐心对待每一个患者,真正践行了“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这句话。
我问他是怎样看待医患关系时,他给我讲述了他的一个个诊断病例。谭皓清楚地记得一名腹痛拉肚子的小女孩在家长陪同下找到他,说在其他医院看过,吃了止泻药症状仍不见缓解,就找他来了。他通过观察患者皮肤血管,反复比对病征,认为是血管炎性腹痛,经过短期治疗很快康复。随后,患者的家属特意买了一套婴儿服装给谭皓的小宝宝表示感谢。
“其实也没啥,一名医生,患者找你来,等于把生命托付给你了,你就应当真心为患者着想,用自己所学,认真、耐心、细致地帮患者减少或缓解病痛。实在解决不了的,也要帮他们找到一个解决的通道。”谭皓说。
2020 年初,武汉新冠疫情暴发,谭皓积极请战,参加了山西省支援湖北医疗队,他用切身体会在日记中写道:“每一份病历就是一份生命的嘱托,我们要用我们的专业给他们带来希望的曙光……他们病愈出院激动感谢时,眼中闪烁的泪花很美……”
从医院领导那里了解到,谭皓自 2011 年参加工作以来,严格按照医疗规范行医,诊疗过程无差错,书写病例规范完整,无不合理检查、不合理治疗,诊治和管理的门诊、住院患者数量均高于医院平均水平,无收受红包及医药回扣情况。所有的努力和自律,都源于一份生命的嘱托。
诚信在担当中呈现
每一位中医执业者都铭记《备急千金要方》(孙思邈著)书中第一卷《大医精诚》论述了医德的两个问题:第一是精,亦即要求医者要有精湛的医术,认为医道是“至精至微之事”,习医之人必须“博极医源,精勤不倦”。第二是诚,亦即要求医者要有高尚的品德修养,以“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感同身受之心,策发“大慈恻隐之心”,进而发愿立誓“普救含灵之苦”,且不得“自逞俊快,邀射名誉”,“恃己所长,经略财物”。
谭皓当然对此熟记于心,他坚信先贤圣哲的精神能量。当问到怎么看待被评为“诚实守信”道德模范时,谭皓答道:“忠诚、坚守、担当。”“其实被评为什么模范并不重要,主要是自己怎么样做到对党、对事业和面对患者的忠诚坚守和担当。”
的确,有了忠诚坚守和担当,做什么都会有底气,做什么都会是模范榜样。
支援武汉抗疫已经过去三年,每每回想起疫情期间那个父亲去世、母亲隔离的伤心女孩,谭皓都慨叹良多。每当工作遇到问题和困难时,小女孩那懂事的模样、让人怜爱的眼神就会促他振奋。支援武汉抗疫虽然只有短短的 47 天,但他更深地理解了生命的托付与医者的担当,理解了一名中医人如何让中医药事业光大的担当。为患者熬制中药汤剂,制作避瘟香囊,教太极拳、八段锦、导引功,耐心做心理辅导,不厌其烦地查房……一切都是在主动积极的担当中完成。
谭皓向我展示了他在援鄂期间日记的其中一篇:
2020 年 2 月 26 日,武汉,小雨
今天是入鄂第十八天,昨晚八点半要接班,因为要培训电脑系统,大家六点多就出发了。到了医院,在指挥部培训操作系统,然后开始穿防护服,每一个动作都重复了无数次,大家都还是非常严格地按照要求,一丝不苟。进舱后,我们的患者朋友都吃完饭在溜达,今天就先带领大家练八段锦吧。穿着防护服,戴着双层口罩,动作不能太大,呼吸也只能用嘴,即便如此,几分钟后就感觉里头的衣服已经湿透。
练习完就赶紧查房,好多老患者已经知道了我是一名中医大夫,总是想多聊一聊,想让帮他们把把脉,甚至连家人的情况也要说一说。一个一个挨着查,一个一个地问,指导大家怎么用药,怎么喝中药,怎么锻炼,怎么可以康复最快。查完一圈,看见患者的水杯都眼馋。刚回到办公区坐下,有个年老的患者过来,“听说你是个中医大夫,帮我看看我这情况怎么样?”另一位患者问:“你是共产党员吧,正好我也是,咱们一起把这里的氛围搞好。”
……
不知不觉灯灭了,随着患者的入睡舱里安静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体育场的穹顶将雨声放大。请安心地睡吧,这里有我们在守护。
我们的战友来接班了,爱就这样一直延续下去。最近很累,但是累并快乐着,可能这就是人生的意义吧,人并不是为自己一个人活着,而是让更多的人活得更好。
这种真实的场景,真实的记录,促人成长。
谭皓常讲,“当大夫的责任就是为患者解决问题,患者来找我们就是带着问题来找答案的,所以我们要尽力给他一个答案,如果实在给不了,也要告诉他哪里可以找到答案。”他的同事都记住了他的话,不管是老患者还是新患者,不管是轻症患者还是重症患者,他的团队都会耐心细致,认真找寻“解决问题的答案”。
难怪,这个隐蔽在社区卫生服务站二层的治疗区却总是人流不断。看着带着笑脸离开诊室的患者,谭皓总会想起一位老领导对他说的话,小谭你要记住,要想长成大树,就要把根扎牢在群众中。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十多年的行医实践,他深深体悟到了老领导告诫的受用。有一位多年膝关节疼痛患者,在其他医院就诊时被建议手术换膝关节,患者带着试一试的心态找到了他,他运用激痛点理论为该患者实施针灸,经过 10 天的治疗,患者病情恢复了一大半,此后每年巩固治疗两次,目前已无明显不适,极大减轻了患者的痛苦和经济负担。患者非常感激,逢人便夸谭大夫术德并优。
他用这份坚守,换来广大患者的信任,也用“敢为人先,不怕困难”的勇气赢得了大家的尊重。
谭皓永远不会忘记,市中医院肾病风湿病门诊成立之初,领导和同事们对他信任和期待的目光。为了办好这个市级第一个“痛风专病门诊”,继承发挥好中医药在高尿酸症及痛风性关节炎领域的优势,谭皓连明彻夜翻阅 40 余部古籍经典,查阅 100 多篇文献,探索整理出了符合现代人体质的处方:痛风急性发作期泡选方,有效率 65% 以上;口服降尿酸代茶饮 1 号方也为中医治未病写上了很好的注脚。
他的同事说:“从谭皓身上,我们懂得了责任、勇气和亲和是什么,他像是一个大家长,一个大哥哥带领着我们共同进步。”
谭皓很忙。新冠疫情期间带领团队参与疫情防控,制作短视屏科普中医中药知识,制作顺口溜卡片为老年人健康保驾,拟定并公布防疫中药方剂,制作避瘟香囊,做专题讲座,等等,常常连轴转。
第一次采访后,我又去了两次阳光汾河湾病区,但都没碰着谭皓。他妻子告我,在家里他们也常常见不到他呢。
谭皓也很想能在家里多抱抱孩子,多孝敬孝敬老人,可需要他的人太多了,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这大概就是《大医精诚》中提到的:“凡大医治病,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